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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番外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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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琉走的時候, 宴卿卿已經熄燈歇息許久,連外室的丫鬟也在打著盹。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牖縫隙射入屋中,窗邊照出一團淡淡的黑影。

路上的青石板清晰可見,聞琉雙腿發軟,跌跌撞撞, 扶著層巒假山突出的棱角, 慢慢往自己那間屋子走。

有巡夜的小廝發現了他,聞琉身體一僵, 只能說自己回來時太累, 在假山裏睡著了。

他性子本就靦腆,倒也沒人懷疑,只是讓他快些回去歇息。才下過雨沒多久,呆久了說不定會傷風。

聞琉撞見宴卿卿沐浴,心中思緒亂得不知道該怎麽辦。他低著頭不敢看小廝的眼睛, 有些匆忙地應了那人, 隨後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
他回京吹風淋了雨,頭腦早已發熱,換做平時他肯定是知道自己身子不對勁。聞琉從冷宮中出來, 基本的藥理還是會的。但他今日實在是慌極了,一躺在床上便昏睡過去,連錦被都沒蓋。

當他被發現, 人已經發起了高燒。

若不是他覺著口幹舌燥, 迷茫醒了, 起來倒水喝時摔了一跤, 被路過的小廝聽見了,怕是還會繼續燒下去。

聞琉這突然的一病,直接把宴卿卿從睡夢中驚醒,穿好衣物急忙過來看他。

旖旎的夢境伴隨著陣陣的熱痛,嫩白的肌膚,細直的長腿,碩滿的雪峰都不斷在聞琉腦海裏閃現,淡淡的香氣在他鼻尖回旋,鉆進他的心裏,那兒好似要跳出來樣。

他身上蓋著被子,可衣物卻是濕冷的,宴卿卿摸著就覺得涼。府中大夫今天回去了,別的還沒請到,她皺了皺眉,轉頭讓小廝先給聞琉換上衣物,自己出去在外面等候。

小廝應是。等宴卿卿出去後,小廝把幹凈衣服放在一旁,半掀開被子,給聞琉換上新衣服。當小廝解他褲子,發現其中濕濡時,倒是楞了楞。

但他的視線只是一掃而過,沒多說別的,替聞琉換上了新褲子。

小廝沒說話,心中卻暗想這五皇子看起來小小一個,沒想到那物竟然那麽大。

以後還有得長,就算女子喜歡這種,怕也不一定受得了他。

也確實是,至少宴卿卿和他成婚之後,再怎麽由著他,都被他的失控弄傷了好幾次。若是旁人那樣不會傷及人,追根究底還是聞琉入得太深。

這是男孩私密事,小廝也沒敢告訴宴卿卿,他幫聞琉換下衣物後,大夫也剛趕過來。

診病把脈,熬藥餵藥……等這些事做完時,天已經蒙蒙亮。宴卿卿要睡覺也沒多少時間睡,便坐在紅木圓桌旁,撐著頭閉眼歇息。

聞琉頭腦昏脹,醒來的時候還摸不清狀況,眼神懵懂,只覺著身體像冰火兩重天。

如果他沒發這場燒,可能第二天醒來時就會忽然懂得什麽,可他燒得昏昏沈沈,只記得夢中甜膩的柔滑,旁的卻是什麽都記不清了。

宴卿卿並沒有睡著,她聽見有沙啞的聲音在叫水,立即睜開了眼,走進裏屋。

聞琉看見宴卿卿,臉霎時紅了起來,而宴卿卿只以為他是病著,未曾多想。

“五皇子來宴府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,”宴卿卿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,“幸好燒退了。”

“對不起。”他呆呆望著宴卿卿白皙的手腕,小聲道歉,“我想給卿姐姐驚喜,我也不知道。”

聞琉下意識地回答了這句話,他覺得宴卿卿一定不想知道自己看了她身子。

宴卿卿嘆了口氣,收回了手,“以後多註意身體,昨夜差點把我給嚇著了,怎麽突然跑假山睡覺去了?”

她大抵是問了昨夜巡夜的小廝,所以才這樣問聞琉。可宴卿卿那張臉委實艷媚,聞琉一見她就想起了昨夜的場景,小小的心臟又亂跳起來。

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掃過她白皙的胸乳,怕她發現,聞琉連忙垂下了眸子,卻又盯住她的腿。

旁的皇子這時已經有宮女引導通人事,他卻還像個小孩樣,什麽都不知道。

“我以為卿姐姐會去假山,想跳出來,讓你高興一下。”

宴卿卿笑道:“這才下過雨,我哪會去那裏?以後別驚喜了,你來見我,我就很高興。”

聞琉的臉變得更加通紅,他喜歡和宴卿卿在一起,自然也愛她這種話。他發覺自己變得奇怪,若不是蓋著錦被,他怕是手腳都不會放。

素色簾幔被人掀開,相然手中端著檀色托盤進來,上面有碗溫熱的湯藥。

“小姐,五皇子,藥晾好了。”

相然看著宴卿卿,似乎是有話要說。江沐前幾月出去了一趟,前幾天才回來的,宴卿卿和他見過面,只是塗婉在旁邊,倒也沒說什麽。

他方才派人送了信箋,邀她出去游玩,宴卿卿輕輕嘆氣,搖了搖頭,聞琉在宴府發了熱,自己總不可能留下他一個。

彼時的聞琉,還不知道江沐的存在。

她慢慢扶聞琉坐起來,嬌挺的胸脯被手臂觸及,宴卿卿沒想法,聞琉身體卻僵硬起來。

她拿過溫熱的藥碗,輕輕給聞琉餵藥,聞琉臉微微紅,小口抿著藥。

宴卿卿問他在軍營過得怎麽樣,她語氣溫細,聞琉不想讓她擔心,便沒說自己遭人欺負的事,倒是與她講起在軍中訓練的苦日子,又說羊乳好喝,以後要和宴卿卿一起喝。

她捂嘴輕輕笑了笑,道:“你這孩子太過純善,以後得學著硬氣些,萬不可遭人欺負還替人隱瞞。”

宴家與軍營密切聯系,宴卿卿哪會不知道聞琉被人欺負的事?她讓宴小將軍上點心,宴小將軍卻回信說他是個好苗子,得讓他歷練一番。

本以為聞琉會向她告狀,倒不料他會盡挑些好的說。

聞琉眼睛微微一酸,他拉著宴卿卿纖細的手腕,埋頭進宴卿卿懷裏。

宴卿卿知道他心底肯定有委屈,便輕輕拍著他的背,溫聲對他道:“人善良些固然好,但也不可再那樣委屈自己,下次不許了,知道嗎?”

她把聞琉當半個宴家人,自然不想讓他受別人欺負,察覺聞琉似乎又在哭,宴卿卿無奈嘆口氣,低頭哄了他許久。

……

聞琉大抵正在長身子,在軍營練得多,吃得多,才出去半月,宴卿卿便發覺他長高了許多,但因其身量小,也並沒有高到哪去。

宴卿卿沒去找江沐,江沐又正巧閑著,便來了一趟宴府。

他和宴卿卿的關系似乎很好,兩人熟稔地談話,他們站在一起,好像一對精致的璧人。

江沐長得本就不差。

聞琉後知後覺地問府中小廝,那個沒見過的人是誰?

“那是小姐的未來夫婿,”他聽見小廝說,“以後小姐嫁去江家的。”

如雷鳴轟頂般,聞琉僵在了原地,他知道嫁是什麽意思。

二公主最近便鬧著要嫁給一個沒地位的商人。

聞琉沒聽過京城有什麽出名的江家,他問了小廝才發覺只是個普通侍郎家的公子。

不配,他們一點都不相配。

聞琉發了場熱病後,突然變得頹然起來,他的臉色莫名有些疲憊,像是有什麽煩心事,睡不著覺樣。

但這種情況也沒持續多久,宴卿卿也就沒好問他到底怎麽了。

聞琉總是卿姐姐的叫著,見了她眼睛都亮起來,手裏一有好東西就拿過來分她一份,沒有小輩這樣對過宴卿卿,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。

倘若她知曉聞琉做的事,怕是再也不會這樣想。

夜色深涼,月亮藏在烏雲之中,天上有幾顆星星。皇子寢宮中的人都下去歇息了,只留一個太監在外面值夜。

殿門緊閉,裏面的燭火沒熄,聞琉似乎也沒有熄燈的準備。他躺在床上,輾轉反側,最後把錦被下的手拿了上來。

他手裏有件杏白的訶子,依稀可看清被圓潤撐起的弧度,這小衣服還沒洗,上面沾有淡淡的女子清香,是宴卿卿穿過的,聞琉悄悄換走了。

這件質地極好的訶子,曾緊緊裹住宴卿卿飽滿的胸脯。聞琉將它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幾口,聞見了熟悉的味道後,他躁亂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。

他懵懵懂懂,並不覺得自己有錯,宴卿卿最近總覺得衣服緊,要換上新的,這衣物遲早會丟,他只是在丟掉之前撿回來而已。

聞琉討厭江沐,他第一次有那麽強烈地想要人去死的欲望。

沒幾日後,聞琉便又要隨晚回來的宴小將軍去軍營,他仍舊不太想過去,但宴卿卿誇他了,所以聞琉心想一定要堅持。

聞琉在冷宮時,日夜都在想明日該怎麽活下去,他現在已經出來一段時間,也就沒再想這種事。

在宴卿卿房中看見的一切印在他腦海裏,即使他不想,香艷的畫面也會時不時浮現上來。

聞琉還是睡不著覺,他睜著眼睛,坐了起來,胸口仿佛有一團燒得發熱的火。

好想卿姐姐,她睡了嗎?她會想自己嗎?

七八月份,正是熱得人睡不著的日子,寢宮外面吹陣陣涼風,窗牖被人打開,聞琉不想驚動太監,便從這裏出去了。

他的寢殿離那些妃嬪住的地方比較遠,在禦花園一處偏僻的角落。

此處也有宮殿,但來的人少,連巡邏的禦林軍都來得都比較少。

聞琉不想被人發現,便爬上了樹。

這裏雖然少人來,但樹木依舊被照料得很好,枝幹粗壯,綠葉繁盛,習習涼風吹過,葉片摩擦,沙沙作響。

他只是覺得胸口有些悶,所以出來吹吹風,小小年紀,沈著臉的樣子像個小大人。聞琉正欲回去,卻突然發現了自己父皇身邊的太監從底下走過。

他心中疑惑,便悄悄跟過去看了一眼。

皇帝和一個妃子到了一處宮殿,聞琉認識那妃子,那是個剛生下小公主的妃子。

聞琉沒想過自己會看見那樣糜爛的場景。

那妃子出身不高,並不怎麽得寵,所以便想了個下流法子。皇後娘娘不喜旁人用狐媚術禍主,皇帝也由著皇後,因而他們來了這個地方。

那晚後,聞琉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帝王模樣陡然破碎,很惡心。他回到寢殿後,便立即吐了,太監還以為他生了病,連忙問他怎麽了,聞琉搖搖頭,只說自己晚上吃多了。

可夢裏的宴卿卿前傾著身子,笑著要將她身子的綿軟湊近他嘴邊時,他卻移不開眼,不自覺地張開了口。

三皇子在他這個年紀,已經寵幸過兩個宮女。

之後的幾天裏,宮裏一個剛生產的妃子被皇後娘娘罰得丟了半條命,皇帝理虧,對這件事也沒發表看法

宴卿卿進宮陪皇後娘娘時,湊巧聽到這事,她手中的糕點都驚掉了,難以置信到極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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